摆手。
在宫女和太监们布菜的功夫，自然的坐在了他们的身旁位置，将葡萄酒打开，给几人倒上。
“赵老少喝一些，这葡萄酒不同于市面上卖的，乃是本王农业学院酿酒系研究出来的，后劲儿大......”
“好好好......”
他赵老头黄土都埋到脖子上了，却是临老了还出息了一把。
太子给他倒过茶，楚王给他斟过酒。
这怕不是他们赵家十八代祖宗，不知道在哪里的祖坟都齐齐着了大火。
“不瞒殿下您，如今这日子好了，小老儿每日都能喝一两盅酒水自乐，看着两个儿子也有了娃娃，成家立业，这辈子已然是没有什么缺憾了。”
赵老头捧着酒杯，忽而站起身。
在几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猛地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
眼眶又是泛红。
“这日子，莫说是小老儿一个乡野匹夫，便是曾经乡里的富户也不敢想呐，殿下......您必定会是一位明君！”
“有您在，小老儿便是合了眼，也不担心家里这两个儿子，遭了什么劫难。”
赵家老大和老二，赶忙将自家父亲搀扶住。
李承乾神色复杂。
如今赵老他们家里的生活好吗？
好肯定是好的。
毕竟如若不好，他这数百个日夜的劳碌，又算得上什么呢？
但这才多久？
好日子不过过了几个月，竟然让这位在大唐已然算得上是高寿的老人，不辞辛劳，千里迢迢的赶来太原府谢谢他。
李承乾只觉得这大唐的百姓，是真的容易满足。
好在一旁的李佑是个机灵的。
见气氛有些沉重，急忙便是出声开始询问起了一些合河县周边百姓们的农事情况。
午膳的饭菜自然是吃得赵家两个儿子差点没有把舌头吞下去。
不过，早已经过了口腹之欲年纪的赵老头。
却更多的是高兴的和太子分享他们那边的一些事情。
什么焦牛村如今学堂已经教授识字有快半年了，就连他如今都识得一些字了。
什么村里的村正听说了村正可以晋升进入县衙，担任吏员。
每天都忙碌着拾掇村子的环境，平整了村路，还集资给村里的一个乡医，盖了一间医馆，让他们能更便宜的看病买药......
直到最后赵老头迷迷糊糊边喝酒，边聊天，终于是醉了。
被人搀扶着下去休息之后。
李承乾都久久无法从这种复杂的情绪之中挣脱出来。
寿功殿，恰巧前来上值的太子太保李纲看到这一幕，不由笑着抚须。
看着此刻那站在殿前台阶前的背影，感慨一声。
“老夫不是未曾想过，世间明君爱民如子之相，究竟该是何等模样。”
“商周之文王，汉代之文景，爱民如子不过轻徭薄赋，厘清正法，百姓便是说什么明君，也最终不过几亩薄田多得几分粮食收入。”
“百姓之苦，恒矣，纵使可上呼得一声明君盛世，这盛世于他们又有几分关系？”
“衣着无有得几分华美，学识不增得三分明慧”
“上依旧无出人头地之机，下受不得半点天灾人祸之难.....我华夏贤明之君多矣，然无一人可称的上万世之君。”
“纵始皇之伟业雄功于此，亦不足为道！”
说着说着，李纲的眼睛，竟也是不由的泛起了几分红晕。
一旁。
虞世南深深颔首，看着李承乾那负手而立的身影。
忽而只觉得曾经学过的那些圣贤书，竟好似有了真正可以在世间一人身上依托佐证的可能。
“良君将赏善而除民患，爱民如子，盖之如天，容之若地。”
李佑也喝了几杯葡萄酒，脸上带着醉态。
由于今天情况特殊，赵老头的年龄，放在如今这个年代，便是他们的父皇李世民见了，也要恭敬几分。
李承乾也便由着对方喝了几杯。
李佑深吸一口气，让自己清醒几分。
口中还嘟囔着。
“若是学习农事的人再多一些，我大唐的农学研究再精进一些，别说是什么万万人，便是十万万，百万万！”
“我们也能够养活得起！”
“吃不完的粮食，吃不完的果蔬，还有肉......”
李承乾对着一旁的王德使个眼色，让他将随着酒劲来袭，连站都站不稳的李佑搀扶回去休息。
“太子殿下，郑氏小姐已经在偏殿的恭候您多时了......”孙义小心走过来。
李承乾点了点头。
深吸一口气，让自己清醒几分，迈步直接朝着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