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落魄时的卧薪尝胆……
「可是到了他这一代又发达了?」蒋庆之问。
「长威伯知晓此人?」燕三问道。
「没有足够的好处,谁会为人卖命?且我敢打赌,此人在外绝对还有女人和孩子。」
汪泽和燕三相对苦笑,都觉得蒋庆之此人多智近妖。
「我并不是妖人。」蒋庆之叹道:「还是那句话,人心趋利。没有足够的好处,别说什麽嚼舌自尽,就算是割手指头一下都舍不得。信不信,最多一炷香的功夫,陈挺就会把自己曾偷窥过女人沐浴的事儿都说出来。」
见有人不信,蒋庆之笑了笑,「陈挺若是死士,先前就不会与我说话。既然不是死士,那必然是有利益在驱使他行事。
那利益能有多大,他便能支撑多久。我断定那利益无法让他撑过一炷香的功夫,否则他哪有心思熏什麽香。」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里面传来了陈挺的声音,「老夫说,老夫什麽都说……」
蒋庆之在后面,靠着白玉石的栏杆抽药烟,见众人齐齐回头看着自己,他淡淡的道:「快了一些。」
娘的!
这人……妖!
汪泽低声道:「富城当年在宫中颇为傲然,咱就说他怎地会愿意跟着长威伯进京……」
「当初燕骑内部不少人嘲笑他。」燕三叹道。
「如今看来,是他在嘲笑咱们。」汪泽看了蒋庆之一眼,「长威伯此人……深不可测。」
「这和咱们无关!」燕三说道。
「是。」汪泽低头。
景王出来了,看着面色如常,汪泽赞道:「换个人第一次见到用刑,定然会面无人色,殿下果然不俗。」
蒋庆之莞尔,心想这厮都敢去掘墓剖尸,用刑……那是小儿科。
景王走到蒋庆之身边,「陈挺有个儿子犯事,论罪当死。有人联络他,说可保住他的儿子一命……」
「知道了。」蒋庆之抖抖菸灰。
「表叔不意外?」景王问道。
「意外什麽?」蒋庆之看了他一眼,「陈挺若是别人的手下,那麽此事必然蓄谋已久,不会犯下薰香这等大错。我只是奢望……罢了,剩下的事儿交给燕三他们。」
「是。」景王看了燕三一眼,「方才我听到他们的谈话,大概是说表叔多智近妖,父皇该有些忌惮才是。」
「可是觉得我今日有些太过了?」蒋庆之笑道。
在一一看无一错版本!
景王点头,「表叔大才盘盘,可在外面却时常藏拙。」
蒋庆之以往更喜欢用拳头说话,如此就给外界一个印象:这人是个粗豪的。
「当初墨家刚出头,被各方打压。彼时我若是锋芒毕露,会引来更狠的手段。故而我便更多用拳头说话。人设明白吗?」
景王点头,「是了,表叔这是让外界以为自己性情粗豪。」
「听到蝉鸣了吗?」
「听到了。」宫中没有大树,也不知哪来的蝉在拼命叫唤着。
「夏意渐浓,我仿佛听到了草原上的马蹄声。这一战……老四,陛下在犹豫让谁来统军。」
「不该是表叔吗?」
「论统军之能,我当仁不让。可这是大战。按照惯例,宰辅,或是重臣才是统军的人选,至少是名义上的。大战在即,陛下为了统合朝中意见,以形成合力,必然会有所妥协……」
「表叔今日锋芒毕露便是让父皇……」
……
「……那陈挺被长威伯一番话点出了来处,随后熬不住用刑……陛下,长威伯甚至算到了陈挺能熬多久。」
燕三低着头。
「所有人都觉着他是个粗豪的性子,若非有墨家千年传承,也就是能做个武将罢了。谁知晓这瓜娃子却在扮猪吃虎。」
嘉靖帝淡淡的道:「往日不显山露水,今日却突然冒头。这是想做什麽?」
嘉靖帝目光扫过舆图,从上个月开始,这份舆图就被摆放在桌子上,嘉靖帝每日看着,不知在琢磨什麽。
「奴婢不知。」燕三说道。
「徐阶昨日隐晦提及战事,言语间是想自荐。文官领军……是惯例。庆之能力是够了,可资历差了许多。他若是为副……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