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客栈外面挂着两个写有来福二字的灯笼,夜风中灯笼轻轻摆动,带着光晕也跟着摇摇晃晃的。
一个值夜的夥计在大堂里打盹。
叩叩叩!
听到有人叩门,夥计睁开眼睛,「大半夜的怎地还有人入住?」
他揉着眼睛过去开门。
门开,外面几个男子,还有一个少女。
「李义可住在此处?」孙不同上前问道。
夥计问道:「你等是……」
孙不同说道:「奉旨办事,不想死就低声说话。」
这时随同来的内侍过来了,夥计见到后赶紧说道:「小人得查。」
众人跟着进去,夥计拿出本子翻阅着。
「在这!」一只手指头越过他的手,点在了李义的名字上。
「苏州府来的。就是他!」孙不同回身。
蒋庆之已经上了楼梯。
孙不同指指周围,跟着内侍随行的宫中侍卫出了客栈,在外围巡弋。
蒋庆之走上二楼,夥计紧跟着,指着前方,「就在那里,隔壁三个房间都是他的人。」
蒋庆之点头,走到了李义的房间外,抬腿就是一脚。
呯!
门没开,他的脚倒是被反震的有些疼痛。
看了偷笑的孙不同一眼,蒋庆之再度一脚。
嘭!
房门摇摇晃晃的,这次颇给面子,竟然被踹开了。
里面的床上,一个男子迷迷糊糊的坐起来,「狗贼!来人,来人呐!」
蒋庆之走了进去,夥计拿着烛台跟着进来。
「李义?」蒋庆之问道。
「正是你爷爷!」李义骂道。
孙不同过来,侧转长刀,用刀脊在他的脸上猛地一拍。
噗的一声,李义张嘴就喷了一口血。
「你是谁的爷爷?」孙不同森然道:「滚下来,跪着!」
李义这才清醒,这时隔壁传来了惨叫声,有人高喊饶命。
蒋庆之看了夥计一眼,夥计眉眼通透的道:「小人在下面,伯爷但凡有吩咐,只管呼唤。」
「伯爷?」李义抬头看着蒋庆之。
「本伯蒋庆之。」蒋庆之冷冷看着李义,「你从何处得来的火药配方?」
瞬间李义面色煞白,浑身筛糠般的颤栗着,「伯爷,小人,小人……」
「别想着还能逃过一死。说,可死的痛快些,不说……」蒋庆之转身出去,「孙不同,动手!」
「得令!」孙不同大喜,当即拿出小刀子,「堵住他的嘴!」
内侍就在外面,见蒋庆之出来,说道:「陛下令咱传话,说大晚上的,若不是大事,办完事先回家歇了,明日再去勘察。年轻人莫要自恃身强体壮,此刻不知晓爱惜,年岁大了浑身毛病……」
当着蒋庆之的面儿,道爷从不会说那麽多话。
蒋庆之仿佛看到道爷絮叨的模样,心中温暖,「知道了。」
里面传来了闷哼声,没多久,孙不同带着一股子血腥味出来,「伯爷,作坊里有个管事,和李义是同乡。二人联手把持了作坊木炭的采买。
李义被俺答那边的密谍收买,一次和那管事饮酒,隐约听到他提及什麽霹雳雷霆,便心动了,随后收买了这位同乡管事,拿到了配方。」
制作火药需要木炭,而采买的事儿蒋庆之并未插手。
「看来得进宫一趟了。」
深夜的京师,马蹄声再度打破了宁静。
「谁?」
「紧急事务!」
「是长威伯,避开!」
数骑疾驰而去,直至西苑。
「见过伯爷!」
「开门,我有急事禀告陛下。」
「是。」
看到内侍随行,西苑的大门打开。
道爷正在看奏疏。
「陛下,长威伯来了。」黄锦进来禀告。
「此刻露水重,那瓜娃子身子骨不好,令人弄一碗羊汤,加些辣椒。」
「是。」
「辣椒是个好东西,通气血。」
蒋庆之大步进来,「陛下。」
「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