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说吧。”
雪下得挺大,小店的门呗风吹得咯吱咯吱的。
两人间一阵沉默,余望的醉意逐渐散去,他见不得许禹城用这种眼神看他,一种陌生的,不带任何情绪的眼神。
余望眼眶酸涩,一切都该结束了吧,就像一场闹剧一样。
巨大的无力感的耻辱感排山倒海而来,他怎么就没想到呢,这本来就是不对等的关系,老师和学生,自由的博士和被管教的小孩。
触碰高压线的爱情很刺激吧。
明明都知道下一秒会被电压折磨得死去活来,但总有人享受飞蛾扑火的快感。
许禹城退一步有合适自己的蒋亦安,他呢,退出了这场豪赌,他满盘皆输,只剩那几分不值钱的自尊。
余望连张了几次嘴,嘴唇就像粘在一起似的,他翁动着嘴唇说:“许禹城,我们结束吧。”
或许就不该开始。
许禹城眼珠震动,好像听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事,台湾似乎有些痛苦地闭了闭眼睛然后张开:“为什么?”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目光锁在了余望脸上,好像是要把人刻在自己脑子里。
“没有为什么,我不想玩了。”余望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得平静。
他该说什么呢,说“我妈和蒋亦安说得对我们不合适”,还是“去找你的蒋亦安吧,我什么也不是”。
无论说什么都太过矫情,许禹城一点也不信任他,连那天和余女士谈判的内容都不告诉他,转头就能和蒋亦安在一起。
余望说的话一字不落的传入许禹城到耳膜里,他讥讽一笑,那笑在余望眼里是又薄凉了几分。
“玩?你觉得我们之前就是玩玩而已?”
余望不语,把目光移向漫天飘散的雪花。
许禹城咬牙道:“余望,玩从来没有想要玩你,我是认真的。”
“认真”是余望听过的最可笑的词语,认真的就是事事把他瞒在鼓里,认真的就是在他不在的时候去见与自己最合适的竹马。
这就是认真?
余望并不是不知道许禹城瞒着他在背后为自己铺了多少路,陶老的私教课,学校老师们突然转变的态度,背后处理姜时的人。
一桩桩一件件都有迹可循,他只是迟钝,又不是傻。
他曾经默默感谢过许禹城,为他做了那么多,但他更想告诉许禹城自己已经不是孩子了,有什么事情不需要避着自己,成为恋人之后他就越发讨厌许禹城把自己当小孩照顾的态度。
余望定了定心神,重新怼许禹城说:“总之我们结束了,我们都会碰到更好的人,那也不必在我这个小人物身上耗费心思。”
许禹城脸色铁青,咬牙道:“合适的人?就是那个张章?余望,你不会还和他有什么不干净的瓜葛吧。”
占有欲在作祟,许禹城像丧失了理智一般,脑海里有个声音在回响:“把他带走,锁起来,他就是你的了,永远是你的。”
余望蹙眉,他怎么又能扯上张章。
两个人之间盘桓着紧张的气场,余望又说道:“和任何人无关,只是我们没有再进行下去的需要了。“
说完毫不留情地就要转身离去,许禹城沉着脸扣住了头的手腕。
对方力气大得出奇,余望被爪得有些疼,颤着声音说:“你弄疼我了,放手!”
放手是永远不可能放手的,更何况是现在丧失理智的许禹城。
还没等余望甩开那只枷锁般的手,许禹城稍微蹲了蹲腰身就把余望整个人抱紧怀里,熟悉的气息萦绕在他鼻息间,原本挣扎着的动作慢了下来。
“你要干什么?许禹城!放开我。”
许禹城像个听不懂人话多的机器人似的,手臂紧紧收拢在余望的腰身。没走几步后,停着路边停着的一辆黑色轿车前,下一秒轿车里竟出现一个黑衣黑裤的保镖替许禹城打开车门。
许禹城无视余望的挣扎,把人丢进后座,自己再坐进去。
余望的头磕到了皮质的坐垫,他还想去扒开车把手,而车门却已经紧紧锁死。
余望惊呼:“你要带我去哪!放我下车!”
许禹城坐在一旁不说话,目光沉沉地看着窗外,余望还在车内不停挣扎,下一秒,车动了。
余望累得不停喘气,许禹城拉低车窗,冬日的冷风灌进余望的喉管里激得他咳嗽连连,直到脸都咳红了才作罢。
许禹城点燃一根香烟,红色的火星在黑夜里分外惹眼,这是他第一次在余望面前抽烟。
火光映照下,余望能看到许禹城眼里有些落寞的神色,余望不懂,事到如今,为什么还要装作情深。
余望也不说话了,两人就这样坐在车里,静谧的车厢内是逼仄的气氛。
另一边还在餐桌前等待余望回来的张章发现了不对劲。
他眼皮一跳,飞速地冲出门外,急匆匆地问服务员余望到行踪。
得知余望和许禹城走之后,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