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在家有种难以解脱的抑郁,余望木然地看着电视没一会儿睡着了。
什么时候被许禹城抱回房间他已经忘记了,他做了个梦,梦里许禹城离开了,他想抓住对方的衣角,但手上似乎被下了封印一样僵得动不了。
早上醒来时他总觉得身上有许禹城的味道,闻了好几遍袖口或衣领都找不到那股木香味,他有些失落。
还有两天,他该怎么办。
巨大的压力排山倒海般压来,余望突然发现,在这个关头,好像没有其他人还能帮他。
很无力,脑子里如走马灯般的回忆一幕幕地浮现,余望有点想摸罐子破摔地打给余女士,告诉她自己就要喝许禹城在一起,非他不可,但到底没有勇气。
母亲,永远是母亲。
或许蒋亦安说的是对的,自己和许禹城不合适,他们前途难卜,荆棘缠身,自己只能坐以待毙等待许禹城的救赎。
不该是这样的,这不公平,对许禹城不公平,能力的落差感让余望透不过气来。
昨天一整天里许禹城都在外忙,回到家的时候余望多半都熟睡了,最后一天的清晨,许禹城敲了敲余望的房门,“起来了吗?”
余望一愣,失魂落魄地开了门,“我下午不在,你,记得吃饭。”
许禹城昨晚可能也没睡好,额发没有梳尽,垂下一根发丝贴在脑前,有种颓废的美感。
他看起来很忙的样子,余望欲言又止,但最后只是闷闷地嗯了一声,许禹城应声后披上大衣就离开了家门。
余望心烦意乱,许禹城沉默的样子让他不习惯,他越发好奇那天对方和余女士说的话,他们到底说了什么。
忧虑和好奇让余望下定决心拨打了余女士的电话,一阵漫长的忙音过后,电话那头平静地说道:“你们想好了?”
余望不知道为什么余女士说的是“你们”,他直接地把自己的疑虑问出口:“妈妈,那天你们说了什么?”
电话那头的余女士沉吟片刻后说道:“怎么许禹城连这都不告诉你吗?”
“看来你们间的关系也不过如此。”
“余望,我就一句话,你们不合适,别等到最后后悔。”
又是这句话,这已经是第二个世纪他们不合适的人了,这个人是他的亲生母亲。
余望开口还想再问,但留给他的只有一阵忙音,余女士挂断了电话。
这一刻余望没有别的想法,他想见许禹城。快速地裹好衣服,余望边下楼边拨打许禹城的电话。
打不通,他在哪。
奔下楼的余望就是一只漫无目的的无头苍蝇,他要去哪找许禹城,又要怎么开口问他,问:“你为什么不告诉?”还是说:“你凭什么不让我知道。”
酝酿的每一种开口方式都过于矫情,余望突然不想问了。
无所事事地走了会儿,余望回头原路返回。开始下雪了,有越下越大的趋势,余望小步跑起来。
穿越在风雪之间时,视线突然捕捉到一抹熟悉的身影,是许禹城。
他把车泊在路边,面无表情地推开车门,但并没有抬腿离开,他在车门前等了一会儿,副驾驶下来一个人,是蒋亦安。
余望默然了,喉咙里发出不声音,仿佛看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事情。
为什么许禹城和蒋亦安呆在一起。
隔着太远余望看不清两人的表情,不过那已经不重要了,余望吸了吸鼻子,冷冽干燥的空气涌上大脑,压迫着他的视觉神经。
这就是许禹城说的处理吗,把自己处理掉,然后和合适的人在一起?
余望不再去想,总不能在这哭出来吧。
他难得的镇定,迈开脚步准备回公寓,短短的一段路走得疲惫不堪。
他一直都是一个懦弱的人,不是那种无欲无求,只是总觉得是自己的怎么也抢不走,不是自己的怎么强求也留不下。
他该怪许禹城吗,见不得,对方只是选择了合适的,他果然是不合适的那一个,余望苦笑了一声。
回到空荡荡的公寓,余望有种被命运扼喉地无力感,却总有一丝期冀,想着许禹城会不会回来和自己解释,会不会告诉自己事情的始末,至少让他这个处于风暴中心的人一点参与感。
只是等到夜幕降临余望也没等到,算了吧,他劝自己。
另一边,私密性良好的私家餐馆里,蒋亦安蹙眉问道:“值得吗?”
许禹城靠栏杆上出神地凝望着雪夜里的光景,心不在焉地听着蒋亦安的话:“嗯。”
他和蒋亦安做了个交易,他决定参与许家公司的业务,与蒋家合作,给余女士施压,如此以来她便再没有阻扰自己和余望在一起多借口,同时蒋亦安也能借此待在国内。
蒋亦安见许禹城下定决心的神态,有些不甘,但内心不得不承认,那个叫余望的男生得到了许禹城全部的爱。
他嗓音发颤地说:“许哥,我……”
“谢谢你,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