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原主老板听不听得到顾白说话,不过没有再添新的伤痕就是。
顾白也没多在意,他连夜找守门的士兵借了匹马,赶回顾家。
并且为了不惊动别人,是翻墙进去的。
原主的房里很干净,东西一应俱全,但也没有人来,顾家和他并不亲近,自从父母死后,连个说知心话的人都很少。
或许这也是原主一见睿帝就无法自拔的原因。
第二天,顾白躺在床上,听到外面两个过来收拾的侍女说起一件事,今日是拜国三皇子全家入京的日子,拜国的皇帝被睿帝一并接入京,赐为阿拜亲王,今日的亲王府肯定很热闹。
而睿帝,会不会情难自禁,去探望三皇子呢?
顾白觉得很可能。
所以,他一定要去,还一定要压制住三皇子的风头。
顾白翻了半天衣柜,终于找到一身红衣,再将如锦缎般的黑发,用红色发带简单地束起一半,戴上半张白狐面具,便翩然出门。
然而,却被亲王府的守卫拦在门外:“拜帖呢?没有拜帖不能进入。”
顾白眯缝着桃花眼,转身看着身后的车水马龙想办法。
找谁带他进去呢?
此时,不远处一辆黑色马车的帘子正好被风吹动,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
顾白只看了一眼,浑身忽然汗毛直竖,战魂在胸口翻涌不息,手指微微一动,很想要去寻自己的剑。
北皇裴世勋!
原主曾经和他交战三次,两次落败,几乎要全军覆没,后来靠着裴世勋当年的一时骄傲,才用计谋坑杀了他二十万大军,侥幸获胜。
但这个人依然是原主心头唯一的噩梦。
若不是裴世勋那一下的傲慢,恐怕大周和他都早不复存在。
可现在不是原主,是顾白。
顾白勾起薄唇:“就他了。”
顾白径直走到裴世勋的马车前,一把揪住马车道:“裴兄,好久不见,你也是来贺阿拜亲王的乔迁之喜?”
车夫听到一句裴兄,眉心猛跳,立刻要赶人:“去去去,我们姓凤,是来给亲王府奏乐的,不认识你说的什么裴兄。”
然而,就在此时,车帘却被一把打了起来,露出里面男人极为英俊深邃的眉眼,他的下半张脸用黑纱蒙着,露出的一双狭长的黑眸冰冷锐利地盯着顾白,视线里带着浓浓的狐疑:“你——”
顾白和他四目相对,安静地眨了眨眼睛:“原来不是裴兄,抱歉我认错了。不过,我也是来给亲王演奏的乐师,后面的马车坐不下了,能不能让我坐这里?”
男人依然深沉地看着他,淡淡问道:“是么?我是觉得阁下面善,难道我们见过?”
顾白飞身上了马车,桃花眼熠熠生辉:“见过吧,我们都是乐师,抬头不见低头见。”
旁边的马车夫想阻止,一副你小子别信口雌黄的表情。
顾白却飞快地在男人的身边坐下,对着他眨了眨眼睛:“其实我对凤兄钦慕已久,可惜一直没有近距离切磋的机会,凤兄,等这次宴会后,咱们找个地方好好比过?”
意味深长。
当初大军交战,我们虽然带军交过几次手,却没有直接对打过。
今天让我混进去,下次给你单打独斗的机会,如何?
之前那样输掉,很憋屈吧?
想到这里,顾白笃定地看着男人笑了笑。
男人冷漠的眼睛从他漂亮的桃花眼,和精致的白狐面具上划过,下一刻,抓着他的后领,直接将顾白扔了下去。
顾白轻盈地落在地上,不见一丝狼狈,但巴掌大的脸上却写满不解:“做人应该与人为善,凤兄,我劝你善良。”
裴世勋闻言,忽然抬头,冰冷的眸子如利刃切来。
顾白的脑海里,浮现出当年他斩断毒蛇后,用愤怒发红的眼睛看着原主的一幕。
啧,脾气真别扭。
还不等他再想点别的,男人已经十分无情地拉上了车帘,扬长而去。
顾白咦了一声,难道自己认错人了?不能啊。
正想着,忽然一个颤巍巍的声音问道:“娘娘?您是皇后娘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