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平整的采石场上。
几名守卫上前帮忙把人从马车上抬下,用木板车推进一座岩洞里。岩洞很大,里头左右分了好几个隔间,出口处都用铁栅栏拦住,仿佛一座座囚笼,中间一条能并行两辆木板车的走道直通往深处。
木板车一直往里推,木轮子滚动的声音回荡在灯光昏暗的走道上,显得更加阴森森的。声音惊动了两旁黑暗的囚笼里的气息,偶尔有一两双反射着微光的眸子亮起,很快又暗淡下去。
囚徒们都知道这个声音代表又有新人来了。
走道的最深处是一扇沉重无比的金属门,不但是用灵铁锻造,而且在上面刻画了反击符咒,一旦遭受攻击还会自动回击,回击的力量是抵御下来的一半攻击力度。
领头的人拉了拉门边的绳子,门里随即响起叮叮当当的铃铛声。不一会,门就从里头打开了。
门里是一座大厅,很是宽敞,约有五、六百平方。大厅尽头是通往底下的深井,左边有一扇跟进来的门差不多大的金属门,右边有几间屋子,是守卫的住处。其中靠近门边一间最大的屋子是负责这个矿场的主事人住处。
秋伶潇七人被搬进了那屋子里,早等着他们的主事人问了句:“都是什么修为的?”
其中一人答道:“宝珍楼传讯说,除了一个锻体二层的,其他据说都有练气修为。”
“不错。”主事人脸上露出满意之色,“告诉他们这个月可以不用交人了。”说完,挥了挥手,那帮送人的全退出了屋外。
主事人回过头用神识扫视过地上七人,发现就如手下所说的有六个是炼气期的,心中非常满意。
最近矿工死的人数太多了,不补充新人挖出来的数量不够上缴,他也会被上头责罚。但要是让下面多抓人,下面也不好办,毕竟不能把所有来海岛历练的修士都抓了,那岂不是要闹翻天了?
一般都是偷偷摸摸地抓一两个,像今晚这么大规模地抓上七个人,估摸是这一拨修士都是没有什么家世做后盾,也有可能是下面的人被自己逼迫得太紧,故而铤而走险吧。不过他是不会反省的,想要成为他的狗跟在他身后,不尽心尽力是不行的,不然连累他这个主事被上面责罚,狗腿还有存在价值吗?
在这矿山里,除了他这个主事的和一帮守卫,就只有矿奴了。
只要进了这个矿洞,矿奴要再见天日就只能成为尸体了。
而要让这些被抓来的修士成为矿奴,还需要一个步骤,就是刻上“奴印”。
掏出一个巴掌大的扁平法器,主事人激活了宛如一枚印章的法器,来到其中一名十六七岁的年轻人身边,就要把法器盖在其丹田处。
突然,面前一道符文亮起,一声轻叱:“封!”
他吃了一惊,正想后退,却发现整个身子都不能动弹了。心中不禁大骇,是谁潜进来制住了自己?要知道,他可是个在芜原洲可以横着走的筑基修士!
虽然身体被人定住了,眼睛却是还能动,他骨碌碌地转动眼珠子,想要找出那个人。
“不用看了。”声音就在旁边。
接着,他就看见地面上躺着的那七个人张开眼睛,全都坐了起来。
“这里是哪呀?”一名二十左右的青年左顾右盼小声嘀咕。
“喂,问你呢!”一名十二三岁的少年踢了他一脚,恶狠狠地道。
他冷笑一声,“哼,你们最好马上放了我,我可以留你们一条小命。不然……”
“那也得看你有没有命,死人总不能再威胁我了嘛,哈哈哈。”少年很嚣张地笑了。
他刚张嘴想要再威胁一波,少年掏出一颗圆圆的不知什么东西塞进他嘴里,一把捂住他的嘴和鼻子,那东西就咕嘟一下不由自主地吞了下肚子。
没等他反应过来,少年就一脸阴险地笑道:“不用问了,我可以告诉你刚才吞下去的就是毒丹。”
“不信?”少年掏出一颗有着诡异花纹的丹药在手上一抛一接。“你可以选择不相信的,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