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天拳头攥紧，牙齿咬得咔咔作响。
上官文雄缓缓抬头，一张老脸涕泪纵横，满是悔意：“陛下，老臣知晓啊，老臣自是知晓啊。
可是陛下，佑禾是老臣的心头肉啊，是老臣唯一的孙女了。
还望陛下成全，老臣愿以死谢罪。”
语毕，上官文雄匍匐在地上，似乎已经准备好了，随时接下姜云天斩下来的屠刀。
姜云天一时气急，千言万语郁积在胸口，闷得不行。
他想到了往日的种种，往日的关于这位老师，岳父的种种。
那时的他并不得志，空有皇子之名，却也算得上一无所有。
是上官文雄将宝贝女儿嫁给了他，是上官文雄一步步扶持他登上了帝位。
如今他虽后宫佳丽三千，可心中也一直未曾放下过上官皇后。皇后腹中的胎儿被人下药所害，亦是他一辈子的心结。
他对上官皇后有愧。
“你这怕不是想要以死谢罪，而是想要以死相逼吧？”姜云天语气冰寒。
上官文雄突兀的觉得身子一僵，战战兢兢的抬头，发现了姜云天满眼的冷意。
杀意？陛下对自己动杀心了，虽只有那么一瞬！
上官文雄突然意识到，自己和陛下的交情，似乎并未有自己想象中分量那么重。
自是绝情帝王家！
“老臣万万不敢，绝无此意，还望陛下明鉴啊。”姜云天一个劲的磕头。
咚咚作响，可姜云天的眸子，却是出奇的冷漠。
帝王家的面子不能丢，当初魏王爷如此，已经被圈禁，一辈子不能离开府邸。
换了其他人，也是一样。
他不能容忍有人给帝王家的威严抹黑，不能允许如此丑事出现。
“老师，你老了，老糊涂了，你可是忘了，这里是大夏，不是草原，我大夏，没有兄继弟媳的规矩，那是未开化的野蛮人才会做出来的事。”
“可是陛下。”
“够了，你老糊涂了，莫不是当朕也老糊涂了？”姜云天怒斥。
“老臣不敢。”
御书房内突然沉默下来，气氛越发压抑紧张。
就在上官文雄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屋外传来太监的呼声：“皇后娘娘驾到。”
上官文雄松了口气，总算来了。
“陛下，皇后娘娘求见。”贴身大太监在御书房外低语一句。
姜云天冷漠的眸子扫了上官文雄一眼，冷声：“不见！”
“是。”
贴身太监躬身退下，快步行至上官皇后身前：“皇后娘娘请回吧，陛下有要务要处理。”
上官皇后并未为难贴身太监，浅浅一笑：“无妨，本宫就在这里候着。”
“可是娘娘，这天寒地冻的……”
上官皇后摆了摆手，上前一步，贴身太监下意识的想要阻止，但还是没敢开口，只敢小心翼翼的伴在一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