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刚有所犹豫，穆凡就磨了磨他锋利的牙齿，“王…王永，152××××××××，小虎快递公司。”
“好了，你可以走了。不过，你以后不用回去工作了。”
“什么？你！”男人急了，他并不想丢掉工作。
“非法入室偷窃，你觉得能判几年？”
男人瞬间哑火，穆凡松开爪子，他便连滚带爬地从地上站起来，头也不回地跑走了。
贺之辰的心情并不好，坐在那一直没有说话，穆凡感觉室内的空气很沉闷，他小心翼翼地缩在一旁。
“你还挺善良啊？没让你咬他喉咙，咬他腿给个教训都不会吗？”贺之辰终于开了口。
“汪呜！”男神这也太凶残了吧，穆凡瑟瑟发抖，又有些委屈。
“呵，你觉得如果只有我一个人，他会怎么做？”
“为了不让我告发他，他什么都做得出来。对这种人，善良？那谁对我善良？”贺之辰讽刺地说道。
穆凡低下头呜呜了两声，并没有再叫喊什么。
他知道贺之辰的假设是有很大可能成为现实的，但是让他在男人犯罪未遂的情况下伤害他，穆凡实在无法做到。
如果男人做出了伤害贺之辰的举动，穆凡保证，他一定会抢在那之前给男人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
那天之后，穆凡察觉到贺之辰对外界的戒心与防备又增加了一层。不过，贺之辰虽然训斥穆凡不争气，可实际上却是对他越来越好了。
穆凡感觉自己正在一步步迈进贺之辰圈起来的那个无形的、却拥有巨大斥力的圈子。
他可以随意进出贺之辰的卧室，甚至可以在卧室的地板上睡觉，穆凡慢慢开始学习在一些琐碎小事上帮忙，贺之辰也越来越依赖他。
不过即使如今贺之辰在他面前没有故意遮挡自己的腿，穆凡还是尽量做到不去看那个部位。
当初的约法三章早已没有人再提起了。
……
屋内，贺之辰坐在轮椅上，每天都在打代码的他现在却在发呆。
贺之辰看向趴在门外的阿丑，非常地专注，似乎他的眼神真的能够透过门看见门后的狗。
贺之辰不理解为何这条狗能够让自己的心情变好，不再焦虑暴躁。从他的腿断了之后，除了陈桐，他不允许别人来看他，也不想再去做任何的伪装。
人人都说他温柔体贴、阳光善良，却殊不知那些都是他演给他们看的。他想让人们看到什么，他们就只能看到什么，没有一个人知道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可是从那一次意外之后，这一切都没有意义了。没有人还会在乎他的真实性情如何，人们首先在意的，是他是个残废的事实。
他贺之辰从没有跟任何人服过输，即便处境再不好，他也有自信可以翻盘，可是断掉的腿，却怎么都不可能长回来。
他的脾气也变得越来越坏，看到有些美好的事物，却从心底升起一种想要摧毁的欲望。
他在地狱里，那总要有人来陪着他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