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安城中人口失踪案并没有缓解,反而愈演愈烈。只不过城中百姓也不惶恐了,因为每一个失踪人口的亲属都会梦到失踪者托梦告知自己是被神仙选了去,并且亲属会接连走运。以至于北安城中现在是以被“神仙带走”为荣。
巫真之看着极少的香客挠挠头,疑惑地问珠帘后正在悠闲喝酒的天机,“天机,你说这事是真的吗?失踪的真的是被神仙看中当座下仙童去了?”
天机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真真假假,谁知晓呢。”
巫真之不信的凑上前,“我不信,还有你这个大仙不知道的事?”
天机拍开他的头,“要知可算,可不算,他人主动求之,不可主动寻之,如若不然,泄漏天机,必遭天谴。”
巫真之叨叨:“神棍。”佯装生气转过身,天机不知道的是,背对他的那双异瞳,眼中满是恶作剧得逞的兴奋。
一道浑厚有力、英气的声音传来,“国师大人,时幽求见。”时幽依旧是身穿铠甲手抱长枪,恭敬候在珠帘外。
巫真之懂事的把空间留给两人,“你们聊,我出去招呼下香客。”
天机挑挑眉,指了指身旁的座椅,给时幽倒了杯酒。
“全凭殿下吩咐,‘神仙选仙童’已经在民间散发出去了。”时幽道。
天机点了点头,颇为赞赏道:“做的不错,辛苦你了。”
时幽不好意思挠挠头,“殿下谬赞,只是些小事。”后又正色道:“殿下……可有把握?”
天机笑了笑,并不回应这个问题,反而问道:“你不觉得残酷吗?”
时幽抿了抿唇,“有点,但是跟殿下的命比起来,不值得一提。就算殿下需要我的命,也大可尽管拿去!”天机垂眸看着酒杯中倒映着自己的眼眸,若有所思。
时幽知晓他是内疚,起身抱拳,“殿下不必自责。庶民的命轻于鸿鹄,跟殿下自然是天泥之别。自古就没有不流血的复国战争,此等小事,殿下无须挂怀。时幽先行告退。”
天机喃喃道:“老神棍,你现在要是还活着,肯定会气急败坏骂我糊涂了罢。”
殿内的金漆雕龙宝座上,坐着睥睨北安的王者。底下,群臣嘀嘀咕咕,面色怪异。
“怪事,从不参政的七王爷居然来上朝了……”
“可不是,一个瘸子能做什么……”
“国师到——”
身穿月色道袍的天机缓步而来,在自己专属的座位上坐下就开始打盹,完全不顾他人的眼光。
“有事起奏——”一切有条不紊的进行,萧冽仔细听着臣子上奏。偶然间目光移到天机身上,只见天机面具外露出的薄唇惨白,额间薄汗,心中有疑,清了清嗓子,“朕疲了,散了吧。”暗中给暗比了个手势。暗意会点了点头,悄然来到天机身旁,“国师……”话还未说完,只见天机唇角溢出一丝鲜血,大惊,挡住其他人投过来的眼神。
萧其感觉气氛有丝不对,推着轮椅靠过来,嗅了嗅鼻子,脸色不好,是血的味道。
“我没事。”天机就着暗的手站起身,暗扶着天机到后殿,恪尽职守守在门外。
萧冽看着唇色惨白的天机,心中焦急,“怎么回事,可是谁伤了你?”
天机摆了摆手,喘了口气,扯了扯嘴角,笑道:“笑话,北安中哪有人伤得了我?”
“哥哥……”萧其紧张握住天机的手,“好凉……”
天机叹了口气,“我的天劫将至,怕是挨不过去了。”
“天劫!?”萧其萧冽异口同声。
“一卦推吉凶,六爻分祸福。世间太多人花了很多精力,也未能探天机于一隅,只觉得天机门神灵通天,却也不知每一个修习神灵术的人会经历一次天劫。成者,拥有无上神通。败者,消散于天地间。”天机顿了顿,“本来……这天劫小爷是有把握扛过去的,只不过……”垂眸不语。萧其紧张问道:“只不过怎么了?”
天机不语。
萧冽脑海灵光一闪,回想起天机说过的‘帝运之人、修道之人、天定之人,算此三者的命途,若是道行不到家,必受天谴而死’,心中认定,万分悔恨,“是不是因为我。”
银眸闪烁了下,萧冽见天机不语更是认定此事,“难道就没有办法吗!”天机叹了口气,“天谴已经开始反噬,我现在是万分虚弱,定是撑不过天劫的,更别提天劫后的随之而来的天谴。”
萧其紧紧握住天机的手,仿佛生怕下一秒天机就消失不见了,“不会的!一定有办法的!”
天机沉思半刻,“不行,代价太大了。”
萧其一听有办法,急忙道:“什么办法?一切都没有哥哥重要!”
萧冽也是紧张,“怎么样才能帮你?”
天机沉声道:“我与逍遥子,曾见过一远古阵法,只不过是残卷……该阵法,过于阴邪,需要凑齐九九八十一种特殊魂魄。据残卷记载,该阵法坚不可摧,可挡万物。只不过我和逍遥子试验许久,都推算不出残缺的最后一种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