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约四岁的男孩跌坐在地上,一手捂着自己的一边脸,另外一边脸露出来,绿瞳阴冷盯着扬手打他的侍女。
侍女竟被这四岁孩童盯得发寒,越发恼怒。“哎哟,你还以为你是丞相府七少爷呢。”对着男孩指指点点,“丞相早就抛弃你们母子俩了!不过是个残废的,你呀,就别想争过大少爷。”
男孩双手抓地,在地上抓出一道道痕迹。男孩声音虽稚嫩,却夹着着冷意:“八十一次。”
侍女失声大笑,“哟,怎么,想报仇?”伸手拽着男孩头发,“在丞相府,你永远都没有翻身的可能,是少爷又何如,还不是任我们欺负。”
“就是,苗岚不在,我看谁护得住你!”
“卢仁佳,你说苗岚天天神神秘秘的,该不会会情郎去了吧?”说完便捂嘴偷笑。
“我看十有八九是了,丞相都冷落她多久了,肯定耐不住寂寞了。”
男孩看着这几个女人的厌恶的嘴脸,大吼:“闭嘴!”
“哎呀,小兔崽子还生气了。”露壬依抬脚踹向男孩,“还不高兴了是吧。”
卢仁佳伸手狠狠捏着男孩的脸,“识相的,就乖乖的。也别想着去告状,就算告了,丞相也不会搭理你。”
“卢仁佳、露壬依,走了,今个可是大少爷生辰。听说太子也会来,我们赶紧过去伺候着,说不准可就飞上枝头了。”另一个侍女扯了扯她的衣服。
“哼。”侍女们骂骂咧咧走开。
男孩瘫坐在地上,许多次的努力尝试站起来,双腿却还是毫无知觉,恼怒敲打地面。
“其儿!”苗岚走进院内看到大惊,连忙抱起萧其,“是不是那些小贱人又欺负你了!该死的,看我怎么收拾她们!”
男孩将脸埋到苗岚衣服里,不让苗岚看到自己难过样,闷声道:“别去。今天是大哥生辰宴,母亲找她们麻烦小心惹得父亲不快。”眼睛酸涩,却又流不出眼泪。眼泪早在夜深人静时流干了。从出生起,就因为身体缺陷,被父亲遗弃,就连下人都敢随意欺负他们母子。
“我想去前厅看看。”男孩小心翼翼道,“可以吗?”生怕母亲拒绝,补充道:“就在前厅门口的树上,我就悄悄看。不会让父亲看到我的。”父亲每次看到他都免不了对母亲冷嘲热讽,所以他一直都很避着父亲,不让母亲难堪。
苗岚叹了口气,“当然可以。”抱着男孩往前厅走去。心中愧疚:都是自己没用,还连累了其儿。明明是七少爷,却过得连下人都不如。
“就这棵吧。”男孩指着一棵树低声道,够高,视野好,能看的更多。枝叶也繁茂,可以挡住自己娇小的身体。苗岚脚尖轻点地面,飞身跃起,将男孩小心放在一节比较粗壮的树枝上,摸摸男孩的头,“母亲还有点事,你自己小心点。等会我来接你。”
男孩乖巧点点头,母亲一直都神神秘秘神出鬼没,好像在办什么事他也是知道的。
苗岚看着听话懂事的儿子,眼眶微红,转身离去,口中低喃:“其儿乖,等母亲情蛊练成了,一切就会过去了……”
天色渐晚,宴席即将开始,人也渐渐多了起来。
男孩坐在树枝上,好奇看着人来人往。他从出生起就被关在小院里,很少见到这么多人。
“小心点。”树下突然传来一句声音吓得男孩差点从树上摔下去。
男孩低头看,是一个年约七岁的少年。身穿月白华袍,白袍上绣着金色龙身纹路,头发用金色发冠束起,身上带着一股酒香味。天边晚云渐收,淡天琉璃。华袍少年的脸如桃杏,姿态闲雅,尚余孤瘦雪霜姿,少年银瞳灵动,像水晶一样吸引人。
除了母亲以外,第一次有人用这么和善温柔的声音与他说话。
“没,没事。我,我就,就看,看看。”男孩红着脸支支吾吾说。
“殿下,您来了。”萧冽的声音从前厅里传出,男孩吓得瑟缩了下身子,努力缩成一团想隐藏自己。华袍少年见状似懂非懂点了点头,大步离开走向前厅,挡住出来迎接的萧冽。
男孩看着他们二人谈笑风生走进了前厅,才松了口气。
宴席开始了,男孩的视线一直跟随这华袍少年,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让男孩不由自主跟着他。而华袍少年好似已经忘了树上的小家伙,视线没再略过那棵树。本该松口气男孩却有些闷闷不乐。
直到苗岚来接他,华袍少年的视线还是没为他停留一秒,只是与今天的主角饮酒说笑。
萧其心在发颤,如果哥哥是纪天的话,那就说得通了……
“怎么了,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天机坐在湖边钓鱼,看着身旁出神的萧其好奇道。
萧其回过神,扯扯嘴角露出笑容,掩下心中的慌乱,“没事,就是在想哥哥……为什么要答应当国师?”
天机握着鱼竿的手紧了紧,“怎么了,你不想我当吗。”
萧其连忙摆摆手,解释道:“不是的,我……我是没想到,像仙人一样的哥哥,居然,居然会下凡当,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