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到了二十五岁就很喜欢聊过去，夏祁和韩宇默边喝酒边聊了很多以前的事，不约而同地避开白璟言，以及跟他有关的话题。
酒过三巡，两人都喝得七荤八素的，韩宇默中途尿急跑去厕所。
过了半个小时左右，还是没人回来。
夏祁估摸着韩宇默不是睡在厕所就是掉坑里了，尽管自己也头昏脑涨，却还是扶着墙出去找人。
门一推开，好巧不巧撞见一个人扶着醉到没法走直线的韩宇默，俩人已经到门口了。
那人的背影让夏祁觉得很熟悉，费劲巴力地从记忆里面搜索一遍，他才终于确定性下来，那是白璟言的助理苏苑。
还没来得及思考为什么白璟言的助理会在这，一双手臂突然从腰两侧紧紧箍住他，浓郁的红酒味翻涌进鼻翼，甚至压过了夏祁刚刚喝过的酒味，像是陈年的橡木酒桶被打翻，弥散卢瓦尔河谷的葡萄香。
温温软软的唇落在夏祁的脖侧，一路轻啄到腺体的位置。
感受到那股气息，腺体比之前跳得还要剧烈，似乎想要冲破最外层的皮肤，去寻找它真正的主人。
夏祁整个背部都僵住，慢慢转过身，对上白璟言清澈的、内里却波涛汹涌的双眸。
白璟言比之前还要消瘦一些，眉骨的轮廓会让人冷不丁以为他是个混血儿，鼻梁高挺，鼻尖处本是有一颗小痣，在走廊这样的光线中，直接隐藏进连接到嘴唇的轮廓区域内。
夏祁蹙眉眯着眼睛，打量着眼前这个人，仔细思考自己是不是喝的太多出现幻觉了。
他白皙骨节分明的手抬起，一点点触碰到白璟言的侧脸上，先是食指，一根根贴上去。
最后整个手掌与侧脸贴合，他才意识到，这回真不是幻觉。
白璟言眼底露出惊讶和欣喜，想要抓住夏祁的手。
“啪——”
一道巴掌印出现在白璟言脸上，他嘴角的弧度还没来得及褪去，愣在原地。
愣住的不只是他一个人，还有夏祁。
夏祁自己也没想明白为什么会甩白璟言一个巴掌，他做出这个动作时完全是大脑下意识的控制。
可能真的是因为喝多了吧。
他讪讪收回手，食指和拇指轻轻搓了搓，垂下眼睛不去看面前的人，说：“抱歉。”
“夏夏。”白璟言拉住想要离开案发现场的夏祁，没有因为那一巴掌而生气，反而是从前从未有过的低声下气，“我好想你......”
原是准备走，但白璟言的话让夏祁顿下脚步，他回头望着那张仔细描摹过不下几千几万次的脸，“想我？真的？”
白璟言重重地点头，用力抓住他的手，像是害怕他化蝶再次消失一样，“你什么时候回国的？为什么当初一声不响就——”
“白璟言。”夏祁打断他，不想听那些冠冕堂皇的话。
白璟言愣了愣，夏祁从没连名带姓叫过他的名字，这让他心里很不踏实，却还是应了一声。
夏祁的反应出乎他意料。
他朝白璟言笑起来，眼尾的泪痣显得格外灵动，“我们去酒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