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绵闹了个大红脸，总觉得会被别人听到。他伸着细长的脖子左右看了看，往角落里又躲了躲，害羞地说：“我在等公交车。”
“怎么不让司机送你？”陆慎独的声音温柔又强势，呼出来的气息仿佛通过电流扑在他耳朵上。
“我喜欢一个人，自由自在。”阮绵用脚尖蹭着地面，软软地说。
“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陆慎独不疾不缓地说。
阮绵脑子里一片空白，茫然地说：“什么约定？”
秘书就站在旁边，看着老板的脸突然阴沉下来，他默默地往后退了两步，连呼吸都放轻了许多，恨不得变成一个隐形人。
“办结婚证。”陆慎独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哦，我想起来了。”阮绵心想，办结婚证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对自己的定位很清晰，自己就是一个工具人。结婚的人是他姐姐，他顶多就是过去签个字。等姐姐回来了，他就该回自己家了。
意识到大佬不高兴了，他满含歉意地说：“对不起，我记性不好，可我没有忘记。你一提醒，我马上就想来了。”
“哼。”大佬傲娇地哼了一声，秘书似乎在催促他了，他最后说：“我会提前打电话给你。”
“好。”阮绵答应得可爽快了。
“可派人跟着他了？”陆慎独淡淡地问。
“在跟了，这是发来的照片。”秘书递过来一部手机。
陆慎独打开看了一眼，上面是阮绵靠在墙壁上，低着头打电话的模样。
“他今天又穿了裙子，很漂亮。你看，他把周围的姑娘都比下去了。”
陆慎独一脸炫耀，恨不得向全世界安利自己的小娇妻。
“是，夫人自然是漂亮的。”秘书附和道，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
“想说什么就说。”陆慎独心情很好，嘴角微微上扬。
秘书：“老板，你先答应我，不扣我工资。”
“不扣你工资。”陆慎独显得特别大方。
“老板，你变了，你变得不像是我那个只知道的老板了。以前，你最鄙视这种秀恩爱的行为，现在你也开始炫耀上了。你常跟我说的是，感情既不能吃也不能喝，是这个世界上最无聊的产物。你还说，谁在你面前秀恩爱，就要做好失业的准备...”秘书不吐不快，语气拿捏得恰到好处，跟陆慎独说话的语气一模一样。
“你知道得太多了。”
陆慎独沉下脸，眼神不善地看过来。
“老板，这是电视剧里反派boss的口头禅。”
秘书一脸镇定，已经拿到免死金牌，他无所畏惧。
“你今年的年终奖扣一半。”
陆慎独淡淡地说。
他只说过不扣工资，没说不扣年终奖。
跟老板掰头能有好下场吗？
秘书脸上的完美面具崩塌了，求道：“老板，我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公交车来了，阮绵跟着人流挤上去。
他一只手拉着吊环，身体随着车辆来回晃动。
十多分钟后，公交车停了下来。
“大学城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