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拒绝美男的投喂呢？虽然不知道别人能不能，但梁灿肯定是不能。
他吃了一小口，眼睛不自觉眯起，这蛋糕口感极好，而且草莓香气浓郁，甜而不腻。
周围高声阔论，梁灿这边岁月静好。
等人到的差到齐，这次展会的主办方，就是陈君州老先生的孙子孙子陈默这才移步但舞池中央，笑着同众人打招呼。
梁灿不由得多看了两眼，因为那人很特别，暗红色西装，飘逸的长发，脸上的笑容给人一种如沐春风地感觉，眼神清澈如许，如同无风月夜中的湖水。
“尊敬的各位来宾，欢迎大家莅临本次展会。一个月前，我的祖父因并去世，在临行前特意对我进行了一番嘱托，这才有了本次展会。稍后我会让人将本次展品汇集成的册子发给大家，展会将于明日八点正式开始，拍卖会于三日后两点开始……”他吐字清晰，音韵优雅，听起来很舒服。
之后便是一些场面话，梁灿没什么兴趣听，缩在角落里白橡木制成的座椅上，吃着糕点，喝着香槟，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隔壁是王府井商业街，从此处望去，还能看见那座森严黑暗的紫禁城。
秦州对这些也没什么兴趣，他接过梁灿从服务员那里要来的棒棒糖，剥了一根含在嘴里，漫不经心地扫视着周围的人，在某个男子侧影上多停留了两秒，复又移开视线。
场面话结束后，晚宴正式开始，期间筹光交错，杯盏交替，言笑晏晏，但大多只是客套罢了。
有人来敬酒，梁灿不可避免的就要喝上几口，秦州虽然不喜这些能够麻痹神经和思绪的东西，但该应酬的时候必须要应酬，哪怕酒精会让他身体暂时虚弱。
华尔兹的音调在大厅内响起，不少宾客放下手中的高脚杯，协同自己的舞伴站在舞池中央，上演一场又一场的舞姿。
作为秦州舞伴的梁灿此时已有些晕晕乎乎，香槟虽然喝的时候没什么感觉，但后劲十足。梁灿量浅，而且酒品不好，上次喝醉在秦州面前跳了许久的伦巴，这次有了音乐的加持，梁灿明显更加兴奋。
为了防止梁灿在众酒人面前做出什么不妥的举动，秦州将他拽回了房间，事实证明秦州非常有先见之明，刚回到房间梁灿就开始扯领带，西装外套也被胡乱的扔在了地上，鞋子东一只西一只，脸上泛着潮红：“我独自走在郊外的小路上，路见不平一声吼啊，该出手时就出手啊……”
“……”
“嘿嘿，花姑娘的干活，你的，脱光光的干活。”梁灿扒着秦州裤腰带，一副痴-汉相。
“恁长生不老的秘诀是什么，快说，不说的话俺就弄死你，俺有枪，Biubiubiu……”
“咦，你要睡觉吗？我给你讲故事吧，从前有一个卖核弹的小女孩，一整天她没有卖出一个核弹，她非常想念他的奶奶，于是她点燃了三个核弹，然后他们整个城市都看到了她奶奶。”
秦州面无表情地坐在沙发上翻看服务员送来的展品汇总册子，等梁灿闹得差不多了，这才按下服务铃，要了杯柠檬蜂蜜水。
服务员敲响房门的时候梁灿正如同八爪鱼一样黏在秦州身上，双腿夹着他的腰，嘴里还唱着走音版的十八摸。
好不容易喂梁灿喝了柠檬蜂蜜水，又将他带到了床上，梁灿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撒酒疯：“你活了这么多年，是不是见过活的皇帝，秦始皇你见过没，那可是我偶像。你说你是商朝来的，那你见过苏妲己吗？她真的是九尾狐狸吗？”
“嗯，他本是公狐狸。”
“公的！怪不得他和帝辛没有后代，话说帝辛是不是真的建造了酒池肉林以供享乐啊？”
秦州看了他一眼，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的弧度：“他是商朝第三十一代君王，继位之时国力衰微，各大部落虎视眈眈。继位之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解放奴隶，并且试图废除贵族世袭的权利，触动了诸侯的利益。随后他进行了一系列的改革，将所谓的宗教神权与王权分割开来，他听从九尾的建议，反对活人祭祀殉葬，随后为了扩大疆土，将自己的势力向东延伸，土地和民众对于君王来说有致命的诱惑力。”
“因为连年征战，商国力衰微，而西伯侯蓄谋已久，所以才有了西伯侯与商的抗衡。史书是由胜利者书写，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不过是自夸，统治者向来如此。”
秦州面上露出一个嘲讽的笑，眼中划过暗芒，人心是这世界上最复杂的东西，从古至今，他从未真正看清。那些人类曾经称他们为神，可神到底是什么呢？比人能力强一些的生物罢了，他们窥破了这一点，便想将曾经信奉的“神”据为己有，猎杀，诓骗，无所不用其极。
神啊，生于人心，却死于人性，可笑又可悲，他的祭司大人啊，便死在了人性手中。
梁灿并未察觉到秦州情绪地异常，继续自言自语般的说着：“既然神话中记载的好多东西都是真的，但是为什么上个世纪发生战争死伤无数、血流成河的时候，神不出来帮忙呢？还有那些死去的人，为何不化作厉鬼报仇呢？”